——我看东至文化研究工作的突破口
参加研究会之前,有人告诉我,东至周氏文化除了两栋破房子、几座古墓,几处岌岌可危的遗存,还有网站上一大堆路人皆知的周氏家族人物介绍和图片,你是折腾不出什么新玩意的。我不这么认为,我觉得做大官可能是运气,当伟人或者名流,那就要靠素养。而东至周氏家族绵延五代、众星云集,风光百年,那不是偶然那么简单。这里面有一根线,或者说精髓。这无疑就是一种文化现象。研究这文化以前,树立了“可挖掘可弘扬”的意识,还仅仅是开始。找根很重要,发现根是要用心的。
一、从无中找有
研究会成立后,打得最漂亮的第一战是联系宗亲会找墓。他们跋山涉水,终于找到了周馥父亲周光德、周馥儿子周学海、北大教授周一良母亲萧婉之墓。陈迹没有发现都可以算零,尽管它们存在。只有陈迹的不断发现,研究工作才有新的进展和突破。周光德之墓让我们看到了李鸿章撰文的墓志铭,周馥自题肖像诗的发现让我们读到周馥的心,周启晋一行回乡又让我们知道了许多史书上没有的记载……如果不是这样一步步发现和积累,东至周氏家族的研究将永远停留在张治安先生1994年撰写的《东至周氏家族》一书上。我们的工作那将是一种很无聊的复制和再复制。这与我们的初衷是南辕北辙的。
二、从有中寻新
不要小看一本史书,也不要无视历史人物的只言片语,这里面其实是矿产。看你有没有慧眼。一部《红楼梦》有人读出的是才子佳人的缠绵,有人读出的是民族餐饮和习俗文化。周馥不是诗人,但他零零散散的著述和诗歌,如果咀嚼咀嚼,一个与众不同的周馥就站在你面前了。我就做过这方面的尝试,我读张治安先生的著作第一遍时,读出的也只是一个封疆大吏的周馥;待读到第二遍时,我读出了一个“万世之表”的周馥。是书中周馥每一段人生经历后面,编者提供的小诗吸引了我。咂摸这些周馥不同年龄留下的诗文,我看到了一个忧国忧民的屈原式周馥、一个知恩图报的李密式周馥、一个“云无心而出岫”的陶渊明式周馥。这些想法我整理成《一片冰心在诗词——东至周氏家族家风溯源》。当然,我不是说周馥可以与这些先贤齐美,我想说的是,周馥的人格在冰冷的史书里焕发出新的光彩。这其实就是周氏文化的DNA之一吧。
三、从新中出奇
从“有”中发现“新”的东西是对历史的一种补充,这和发现一处遗存同等重要,挖掘不仅仅是从无到有,有中寻新,也可以在“新”中淘“奇”。新中出奇要一点胆量,并学会验证。众所周知,《负暄闲语》是周馥晚年撰写的治家宝训。仅仅是这样吗?我不这么认为。说它是治家宝训只是说对了一半。我觉得它何尝不是周馥本人的人生座右铭呢?以“处事”章节为例,表面上是周馥告诫子孙的,但我将周馥人生的重要片段相对照,我看到周馥在晚清舞台风生水起的原因:他自己就是《负暄闲语》第一个践行者。关于正直,周馥不是这样身体力行的吗?关于国大于家,周馥一生不也是这么要求自己的吗?再说变通,周馥如果不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又如何干一件事成一件事?我将这些想法写进了《读<负暄闲语>看周馥的处事哲学》,感觉在面对熟材料一筹莫展时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。“奇”不是搞怪,而是要有确凿的东西佐证。我在“突破口”确定后,总会极力寻找有说服力的东西。
罗嗦这么多,只是想表达一下,东至周氏文化不是没有挖掘的空间,而是我们自己是不是拿着“放大镜”去寻找过,是不是绞尽脑汁地思考过。“有心栽花花满园”,倘若真的一头扎进这项研究工作中去了,大家一定能收获“满园花香”。